如今皆是河东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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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皆是河东狮

苏东坡到老友家做客，秉烛夜谈。忽听得内宅隐隐传来不满的吼声，老友闻之色变。东
坡居士窃笑之余，留下传颂至今的千古名篇：

龙丘居士亦可怜，谈空说有夜不眠。忽闻河东狮子吼，拄仗落手心茫然。

托苏东坡的福，龙丘居士陈季常和其妻柳月娥也得以青史留名，且人民群众也多了一个
津津乐道的词汇-河东狮。另外两个相似的词语是母夜叉和母大虫，只不过这两个不如
河东狮在意境上隐晦一些，雅致一点而已。网络上时常评什么十大神兽，我老人家不明
白为何没有此狮的一席之地，当真是委屈了的。

不第秀才蒲松龄仕途无望，眼见书中难见颜如玉，只好编段子YY各色美女投怀送抱，美
其名曰“聊斋志异”。其中一个段子竟然连夜叉都不放过，我老人家着实吃了一吓。不
过，此公在篇后的评论中，不知是诙谐还是酸涩地说“家家有个夜叉在”。

在纲常伦理下的社会里，说什么家家有夜叉显然是太过夸大其词了，然而，我老人家断
言如今河东狮子遍地走，眼见是个不争的事实。

多年以前，我老人家和几个小伙伴去一个老师家里小坐。那老师正说的眉飞色舞，不亦
乐乎，忽然里间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水烧好了！”老师立即诺诺连声，点头如捣
蒜苗。我等见状，立即识趣地起身告辞了。

其实不过是一二十分钟的时间，师母未必是等的急了，老师却慌忙端茶送客，乃是预防
万一。就像如今我党的审查机制下，编剧在生怕被毙掉的恐惧心理下，往往把剧本自我
阉割地远超过宣传部门的要求，以求得安全通过。我老这行业做设计也首要考虑什么最
不利的最坏的情况，其实这状况未必会发生，但一旦发生了，后果会让你无法承受之重
，你没有别的办法。

有人会说这是个例，不具备代表性。我老要说，这不是个例，而是典型，典型，典型，
重要的话要说三遍。

设身处地地想一下原装河东狮所处的场景，并把它还原到现在随便一个家庭：男人和一
帮狐朋狗友在客厅喝茶吹牛，深夜不散，女人被困于斗室之内不得抛头露面，寸步难行
，而且没有电脑手机Ipad来打发时间，干坐着，几个小时，无聊透顶。试想哪个女人能
忍受的住？恐怕是早就狮吼不知道多少次了，相比之下河东的那头狮子当真是温顺地无
法用语言来表达了。

据此，我老说如今人人都是河东狮，你服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