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怀疑自己可能感染埃博拉的塞拉利昂女孩前往凯内马的政府医院检查体温。图片来源:法新社 (法新社)埃博拉正在肆虐塞拉利昂,已经导致数百人死亡,但是这场危机在塞拉利昂的起因,似乎只是一位当地的“塞医”宣称她有特殊本领。 塞拉利昂卫生官员对法新社记者说,要不是这位东部边境小村的草药医生,本来这场爆发不会从几内亚散播到塞拉利昂的。
“她宣称她有能力治疗埃博拉,来自几内亚的病人涌过边境寻求治疗。”塞拉利昂凯内马行政区的首席医疗官莫哈迈德·凡迪(Mohamed Vandi)对法新社说。凯内马行政区是塞拉利昂十四个行政区之一,位于塞拉利昂东部,是本次受埃博拉冲击最大的区域之一。
“她被埃博拉感染然后死掉了。在她的葬礼上,附近很多妇女也被感染了。”
自从埃博拉今年年初在几内亚出现以来,已经杀死了1220人;5月份以来它又横扫了塞拉利昂东部。
前来参加这位“塞医”葬礼的悼念者四散离开后,引发了一连串感染、死亡、葬礼和更多感染的连环反应。到6月17日,病毒终于抵达凯内马城——塞拉利昂第三大城市,爆发也转变成了广泛流行。凯内马城人口为19万人,本来就已经是全世界拉沙热(另一种病毒性出血热疾病)发病率最高的地方。
而埃博拉病毒的凶猛和高效——医学文献中有时称之为“分子鲨鱼”——让城里原本破败混乱的医疗系统更加措手不及。
凯内马医院行政区告示板上贴满了死去护士的皱巴巴的照片。自从第一个病例出现在这所医院以来,已经有277人在此死去,其中包括12位护士。还有10位护士感染了埃博拉但得以幸存。
“那些牺牲的和感染的护士并不知道自己这样会感染,”凡迪说。“我们在打一场全新的战斗,埃博拉在这里是第一次出现,我们在一边前进一边学习。”
凯内马医院接收的第一例病例是一位流产的孕妇。医院拥有全世界唯一一个拉沙热隔离病房,和主楼分离,院方很快在那里设立了一个临时埃博拉病房。
然而就是从那时起,护士开始死去。
25年来,穆巴鲁·方妮(Mbalu Fonnie)一直是拉沙热病房的首席护士,她照顾过的出血热病人比世界上任何其他人都要多。她自己就曾患上拉沙热并康复,然而这一切都无助于对抗埃博拉——7月份,一位病人将埃博拉传染给了她。
几天之内她就去世了,和她一起离世的还有两位护士阿列克斯·莫依格波(Alex Moigboi)以及艾依·格伯里(Iye Gborie),还有救护车驾驶员萨尔·尼奥科(Sahr Niokor)。
死讯引发了100位护士的罢工,她们认为埃博拉病房的管理出现了问题。
“每当埃博拉在某个地方第一次来袭时,医护人员总是会损失惨重,因为他们缺乏经验。”凡迪说。“埃博拉病毒致命而残酷,一点最轻微的错误,就会导致感染。”
凯内马医院埃博拉中心目前有80个床位,几乎是设计承载量的两倍。值班是自愿的,很多护士拒绝在埃博拉病房工作,剩下那些愿意的护士往往加班过度、精疲力竭。
有些医护人员说他们已经连续好几星期没有休息过了,12小时一班属于正常现象。
护士丽贝卡·兰萨纳之前在接受卫报采访时曾说,她对于如此之高的医护人员死亡率感到极其不安。“我的家人不想让我再过来,他们觉得我会死,他们甚至不愿待在我身边,怕我传染给他们。”
等到这篇采访在8月9日刊发时,兰萨纳已经去世五天了。
他的丈夫伊曼纽尔·卡里姆说,她原本在产科护理,经过了仅仅一个星期的紧急训练就转移到了埃博拉病房。有一天她下班后觉得自己发烧了,于是给自己做了个测验,发现是阳性。
“他们当天就把她转移到了埃博拉病房,但仅仅四天之后她就死了。”卡里姆说。他指责院方没有为她提供足够的防护服装。
塞拉利昂首都弗里敦金哈曼医院的中国医生工作前穿上防护服。图片来源:新华社 医院方面则对法新社记者说,过去几个星期以来,在世界各国和世卫组织的援助下,员工训练已经得到了巨大的改善。
自从那位草药医师开始吸引邻国埃博拉患者以来,埃博拉在塞拉利昂已经感染了848人,365人已经死亡。(编辑:Ent)